读《古村之声》忆两先乡贤

摘自《古村之声》第26期

 本第16期的《古村之声》刊有先乡贤锺词臣先生的简传及江国仁先生逝世消息，这两位都是童年时在内心尊敬的前辈。现在略述童年的回忆。
    锺词臣先生，我们称为玩伯，我小时在古村公学读书，每日在球场上玩，当时球场旁山上有几块牌子，四五尺的方形，上有“游戏场”的正楷字，那是玩伯写的。那时我们都临写柳公权的玄秘塔字帖，玩伯写这字却是介乎钱南园和颜鲁公的厚重雄劲之间，那时大夫第的处彰哥(玩伯的儿子)的书法是我们孩子们心中景仰学习的，玩伯的字高高在上，是孩子们崇敬的中心。
    玩伯是中医，在我记忆里，他的脉理十分高明，不是普通医生可及。先祖清溪公一向身强体健，如偶有不适，用药常用强力的“竹叶石膏”，据说这是身体底子很厚的人才可用的，而清溪公却能承受而服用，早日痊愈。至民国廿八年(1939年)五月间，清溪公偶然不适，玩伯看脉后对先四叔却说:脉理已不若平时的宏旺，不能用“竹叶石膏”了。先四叔还在心中踌躇，玩伯又说，七八十岁的老人，是人情之常的。果然半个月之后，清溪公便突然仙游。以后想想，玩伯在半月前已经先由脉理看出了这些先兆了。
    江国仁先生是溪上芳村人，民国十八年大埔中学初中第十三届毕业。毕业后在三河梓里公学任教。当年国仁先生去大埔中学读书、梓里公学教书期间，回家时古村是中途站，他常到古村公学休息，和古村父老有相当的联系交往，民国廿年江国仁先生来古村公学任校长。其时大埔的孩子小学毕业升学的第一目标就是大埔中学。古村公学的学生在江国仁先生的教导下，成绩之佳，使全县各小学为之侧目。民国廿一年七月，大埔中学入学考试中，古村公学的锺雄材第一名，锺铁材第二名。另锺淼材、锺异材、锺孟彰均在录取的金榜中。次年大埔中学录取名榜中，古村公学的曾维持得第一名，再下一期古村公学的胡看芳得第一名，都是江国仁先生任校长期间的记录，古村公学的名字在全大埔的小学中占有鳌头的地位。
    我最后见到江国仁先生是在民国卅年将过年的前几天，在大埔县(现在的茶阳)泰记楼上，那年我由三河中学转到大埔中学任教，谈起从前有很多很多的话，谈个没完没了。慈祥的颜容，印象深刻。
    看《古村之声》，得知曾维持兄在昆明银行界服务多年，现在头发虽白，但身体健康，精神愉快，在储文哥那里有相片，当年同房间，以后他在埔中读书，记忆中我常去他宿舍长夜促膝畅谈，时光像闪电，那是六七十年前的事，真不敢相信。
    这期的《古村之声》，还看到曾德恭兄在澳州的消息，德恭兄在古村公学、在汕头都是同学，在汕头市立中学海滨师范期间，同食同住的情形犹如昨日。这些年来已在曾令照兄语中知他曾在安南任教，子女成群，很有成就，近廿几年的情形便不得而知，今见此消息也很令人兴奋。
    谢谢《古村之声》传佳音。
    祝福曾维持学长、曾德恭学长，添福添寿、健康愉快。但我们彼此都年事已高，巳敢期相聚了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(锺淼材)